1993年,《邓小平文选》的初稿送到了老人家面前,他亲自执笔,一字一句地审阅了文稿。有心人发现,他竟然修改了六年前自己会见南斯拉夫客人时,对海南的一段描述。
当年他说:海南岛和台湾面积差不多,那里有许多资源,有铁矿、石油,还有橡胶和别的热带、亚热带作物。
修改后,成了“海南岛……有富铁矿,有石油天然气,还有橡胶和别的热带亚热带作物……”他甚至修改了标点符号。如数家珍,字斟句酌,可见老人家对海南的了解和期盼。
在介绍完海南后,邓小平对客人说:
老人家的心愿,现在终于有实现的可能了。2018年,海南的规划等级上了一个新的台阶。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力下放,和中央能给到的最大开放权限。
如果规划实现,它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自贸港,人才和居留政策前所未有宽松。窗户被一扇扇打开,可以说,2025年封关后,它将拥有:
如何拥抱这份红利,考验才真正开始。
2004年4月,一沓厚厚的报告被送进了海南政府大楼里。
写报告的是上海商人葛文耀,他领导的上海家化势头正猛,进军三亚后收益颇丰。他向政府提议,是时候开发三亚最后的保留地了:
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,香港开发商也在考察海棠湾。为了稳稳拿下这块地,几家开发商组成了联合体。
那边葛文耀也转头就开始摇人。喊上了数十家上海开发商,拿出了一个1000亿的方案。
高端商战总是这么朴实无华,再牛的企业家,最后还是要打群架。
没办法,海棠湾的自然资源太好了。这里有三亚最长的海岸线,更有兼并山河湖海的纯粹景致。但这么好的资源,却被政府小心翼翼锁在工具箱里。
90年代初,当时的三亚领导因为极珍爱海棠湾,为它殚精竭虑专门写了一套科学城的设想规划。他甚至立下志愿:
三亚人终于下定决心,海棠湾的开发,要有一个新模式。
2005年,三亚为海棠湾精心筹备了一场国际竞赛,邀请美国霍克、SASAKI、英国阿特金斯、上海同济等国内外规划机构提案。
霍克提出的一个新奇概念被选中,结合EDSA的景观综合方案,有了海棠湾的起点——国家海岸新城。
这个规划最重要的意义是,海棠湾被当成一个完整的新城市来规划,有超前的定位,有独立支撑的产业,还有环保的生态理念。
短短几年间,海棠湾的海滩上,树立起了豪华酒店集群,艾迪逊的大堂竹林,保利瑰丽的楼顶无边泳池,都是可以提供世界级服务和消费的地方。
海棠湾酒店群
城市腹地也在为巨大的消费红利做准备。
为了引入医院,海棠湾用了5个月就整理出1万多亩土地,完成了400多户村民的搬迁安置;再后来,亚洲最大的免税商店落在了海棠湾。复星把顶奢的亚特兰蒂斯放在了海棠湾……
20年不动海棠湾的良苦用心,大家这时才总算看懂。像海棠湾这样占尽天时地利的稀缺资源,不能随随便便就开发掉,而是要交给未来。
海棠湾实现价值最大的阻碍,其实是:
海棠湾整体规划图
去年7月,海棠湾一个不起眼的文化馆摇身一变,成了一个4000平方米的投资促进中心——琼港经济合作三亚示范区投促中心。
这个机构的主要任务,是为来三亚投资的香港企业,提供便捷服务。多年以来,对海棠湾最热心,其实是香港人。作为世界级的自由贸易港,香港人太了解开放的红利了。
海南和香港两大自由贸易港的合作,有两个示范区,一个在海口,一个在三亚,两个示范区以产业错位形式进行发展,目标也很明确:
2025年彻底封关之前,海南最重要的准备工作就是压力测试。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怎么运作,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试验。比如怎么从正面清单过渡到负面清单,就需要一步一步来。
过去两年,金融人最热门的出差目的地,是海棠湾的亚太金融小镇。这里备案了全国最多的证券基金管理人。除了中金、红杉,全球历史最悠久的私募巨头KKR也来了。
他们选择来海棠湾的原因很简单,一旦符合条件,它们可以享受几乎是比香港和新加坡还低的税率。
KKR这样的纯外资私募也获得中国证券基金业协会的批准,面对严格的金融外资准入制度,他们已经徘徊等候了20多年。
现在,窗口真的打开了。
成为自贸港后,海南开放了太多窗口了,比如,外国办学机构不用再找到一个中国主体进行合作;再比如医疗特区,人们将可以用上境内其他城市没有的进口药,国际最前沿的医疗技术。
很多律师朋友,这两年也在忙着搬家到海南,这里对执业律师人数要求和外籍执业年限要求方面,是全国最低的标准;海南甚至允许境外律师事务所代表机构提供部分法律业务。
今年大年三十,大家都在看春晚的时候,国家移民管理局一下子扩大了50多个国家免签入境海南。
最高水平的开放,正在一步一步变成现实。
20世纪60年代,新加坡的行政机构发生了一个很小的改革,国家公园局被放在了国家发展部下面,而不是放在环境部下面。
看起来不起眼的国家公园局,被李光耀授予了极大的跨部门权力和预算,他们可以领导治河,可以给愿意在屋顶上搞绿化的家庭发放补贴,可以大胆地开发城市里任何可用空间,见缝插针地种树、搞跑道和自行车道。
几十年过去,他们竟然搞出了一条240公里长的“线性公园”,把新加坡几乎所有居民区都用公园连在了一起。一个曾经年年被内涝困扰的国家,成为全球有名的花园城市和旅游城市,成了吸引全球移民的居留地。
一个国家,一个城市,想要走向海洋:
这么大的工程,必须有一个核心串联者和组织者。这位串联者既要真正关心城市的未来,还要有立足全局的视野;要有强大的工程组织能力,还要有细致入微的运营能力。
2022年,海棠湾来了一位重要的串联者:
他们原本只是想给海棠湾带来一座万象城,但随着合作的深入,他们获得了政府的更多信任,最后承担起了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,发挥华润置地独特的能力,统筹发展更大面积的土地,为三亚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城市片区。
逻辑其实很简单,想造好万象城,就不能只说万象城,而要考虑怎么吸引消费者,怎么让人们愿意长久地生活其中,要替未来的居民,考虑衣食住行。
华润置地的这项能力,已经在深圳南山、西安港务区和成都东安湖得到过成功验证,他们会协助政府打造城市名片,短时间就提升土地的能力,然后深入改造市政、公园,建设和运营医院和学校等基础设施,再加上华润置地自己对办公楼、购物中心和酒店的商业运营能力,短短三五年之内,完成新城市的建设和人口导入。
从开发到统筹,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角色,统筹是要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,对城市负责。
他们的所有决策依据,都是来自于市场,这是一切成功的基础。
现在,他们把这项能力带到了海棠湾。华润置地请来了AECOM,从头开始梳理海棠湾的梦想,并获得了政府的信任和支持。
政府非常郑重地把更多的土地交到他们手中,现在,华润置地海棠湾项目的规划面积是将近一万亩。
规划示意图,具体以实际交付为准
华润置地的近万亩海棠湾规划,有一半其实是河流、湿地和森林,他们是要从生态治理做起的。
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,海棠河的生态很复杂,有约15公里水岸,有约5500亩湿地,他们要从挖淤泥开始,要修复草滩、农田、林地。
在滩涂里,他们先要营建湿生草滩生境,让底栖生物生长,从而为鹭类、鹬类水鸟可以觅食;在传统农田里,他们要做复育,为鱼、鸟、蛙提供栖居之地。
华润置地的朋友说,他们的目标是为海棠河公园申请为国家5A公园景区,这也意味着,要接受严格考核,比如对植物种类和生物多样性的考核、对生态运营的考核。
当纵横交错的内河水系治理完成后,海棠河会成为一个完整的生态平台,接受大自然的验收。
海棠河公园示范区一角
大多数三亚的开发者,都是冲着它的海岸线而来。一步也不愿意往内陆走。只愿意在海滩上造酒店。
但华润置地这样的企业,主动往内陆走去,从内河治理开始,以片区统筹的方式彻底改造海棠湾。他们提出一个口号:
再宏大的叙事,终究是需要有人脚踏实地去落实的。
2019年之前的几年,三亚好几次派出代表团去印度开拓市场。印度的年轻人喜欢去海外办海岛婚礼,每场花费40万美金左右。三亚想撬动这个年产值380亿美金的市场。
从结果来看,效果一般。印度人还是选择去泰国、巴厘岛和马尔代夫办海岛婚礼。不要觉得办婚礼很容易,它和酒店的豪华程度无关,考验的是服务精神,营造场景的能力,乃至一座城市的软实力。
以马尔代夫为例,有近200家一岛一酒店,但每个岛针对的客群都不一样。其中40多个岛最吸引中国人,原因很简单,从预订到管家,甚至SPA,都有中文服务;酒店婚礼拍摄,也知道中国人的风俗。
旅游产业,不是只有阳光、沙滩和豪华的酒店就可以,要去真正看世界,了解全球各地消费者的需求。
所以这两年,海棠湾来了很多新的玩家和项目——太古集团的太古里、宽窄巷子母公司做的海棠故事.......
当然,还有华润置地的海棠湾项目。他们自己就是带着产业资源来海南的。
几个月前,他们又拿下了万象城二期地块,根据出让合同,地块的自持比例不得低于85%。三亚万象城,将是全国最大的滨海单体购物中心,被业内称为:
这个前所未有的万象城,将不仅仅是零售,将会有很多新的业态,比如将世界级娱乐IP引进,做一个全球购物度假目的地。
他们的规划还不仅于此,以海棠湾的中心湖为基点,会开发三条动线:
东边的城市律动水岸;
西边的城市疗愈水岸;
南边的田野秘境水岸。
每条动线背后,是不同的功能区,背后又是产业和服务。尤其是大健康板块里,据说有生命健康研发总部、国际尖端医美总部、国际大型餐旅集团大学、细胞与基因研究院,都是为企业预留的。
效果示意图,具体以实际交付为准
所有的一切,都是为了把人长久地留下来。就像华润置地在海南喊出的口号那样:
前段时间,微博上有个话题很热,外国人在中国支付难。没几天,中央银行就牵头第三方支付机构、银行和清算机构,想解决办法。兽爷的好友包叔说:
所谓的开放,其实就是从这一件件小事做起。
开放不只是造五星级七星级的酒店那么简单,需要有人以片区统筹的眼光看待这片土地,从治理滩涂和农田做起,让KKR和律师们来这里创业,让印度朋友们来办海岛婚礼,让全球的年轻人们,来这里消费和生活。
让企业、人才和资本,可以以最小的阻力流动。这才是开放的真正意义。